大伙儿都想有钱,可有钱人的地位也得靠本事撑着。没那金刚钻,财富也拿不稳。
上海有钱人住的地方,有个别墅,后面是湖,前面堆着假山,装修得那叫一个豪华。那时候,这别墅就值三千多万呢。里面住着个四十来岁的大美女,大家都叫她倩姐。倩姐不光长得好,性格也特别好,对人可亲了。她在上海开着连锁超市,一个月能赚个十万八万的。但光靠超市那点钱,根本养不起这别墅和日常开销。倩姐这别墅哪来的,她到底是干啥的,都成了大家伙儿的谜。对这些闲话,倩姐从不搭理。
倩姐每天过得挺有规律,早上起来给孩子做饭,吃完送孩子上学,然后自己去超市忙活。中午再回家给孩子做饭,接送上下学。听说倩姐的爸妈没了,老公也走得早,这孩子还不是她亲生的。可倩姐待他,比亲生的还亲。
有一天,倩姐电话响了,她接起来问:“喂,您好,哪位呀?”
“就是你那超市,名字我还没记住,是你开的吧?”
“对,是我开的,有啥事儿吗?”
“我前几天去你那别墅区转了转,你家那别墅真不错,我挺喜欢的。没别的意思,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,能不能卖给我?”
倩姐一听,说:“那别墅我不打算卖,好几个人想买了,我都没答应。这别墅是我亲戚给我的。真不好意思,兄弟。”
“别急着拒绝嘛,我大嫂特别喜欢你这别墅,都来看过好几趟了。每次去都说你不在家……” “这回我可是接到死命令了,想尽一切法子也得买下你这别墅。你这位置,绝了,后面就是人工湖,看得老远,南北通透,整个小区找不出第二家。这样,你说个数,价格高点也没关系。”
“真不是我不想出手,这别墅是亲戚送的,我还得在这儿看孩子呢,就住这儿了。”
“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啊。我们都查过房产证了,写的就是你。而且我们知道你开着连锁超市呢。这样,三千五百万,咋样?这价格可不低了。你这二手房,就卖给我吧。”
“真不好意思,我这正忙着呢,别墅真没法卖。”倩姐说完,电话就挂了。
那头的人气得直骂:“我真是服了。”
旁边的大嫂转头问:“她到底啥意思?”
“嫂子,这女的太不讲理了,直接给我挂了电话。”
“你再去找找她。小飞,嫂子平时也没少照顾你。这别墅你要是拿不下来,以后就别在集团干了。听明白没?”
“放心吧,嫂子,真把我惹急了,我就把这别墅前后都给砸了。她不卖给咱们,也别想好过。嫂子,我今晚就去。”
“吓唬吓唬她就算了,毕竟是个女的,别太过分了。”
“放心吧,嫂子,我心里有数。”
小飞从楼上下来,叫上四五十号人,直奔别墅。下午五点多就到了,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多,倩姐开着奔驰,带着小男孩回来了。她把车停好,锁上,牵着孩子的手正要进屋。这时,对面一辆车大灯一闪一闪的。倩姐回头一看,就听那边喊:“站住!快点,下车!”
四五十个人,拿着钢管、大砍刀、长矛,汹汹地就过来了。倩姐一看,赶紧把孩子护在身后,问:“这是要干啥?” 小飞走过来,直接说:“嗨,我就是白天给你打电话那人。今天来就一件事,你的别墅要是卖给我们,钱立马到位,三五百万不是问题。不然,我可不是吓你,你这日子可不好过。要么别墅变废墟,要么你俩都得进医院,信不?”
“你比我小,我叫你老弟吧。我没啥坏心思,这是我亲戚家孩子,还小呢,别吓着他。咱们好好商量,不就是想买别墅嘛。”
“对,就是买别墅。”
“不是我不想卖,是真有难处。你们这么多人,欺负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可不地道。老弟,你们都得叫我姐。知道这孩子爸是谁不?”
“谁啊?说说看。”
“你们可能不知道,他爸是广州的大商人,跟你们这行沾点边,叫徐刚。”
小飞回头问:“哪个徐刚?”
倩姐看着他们:“你们自己去打听打听。”
“不用打听了,最后问你,卖不卖?”
“这……”
小飞一巴掌就扇过去了,“给你脸了,我再问你一遍,到底卖不卖?”
倩姐嘴角都出血了,说:“卖!走走走,进屋签合同。”
“不用进屋,合同我都带来了,你直接签就行。”
“行。”倩姐在合同上签了字。
小飞拿到合同,说:“告诉你,你不亏。你这儿待不下去了,换个地方买新的不就得了。带孩子住哪儿不一样?”说着,小飞看向孩子,“几岁了?”
自从孩子丢过一回,徐刚就不敢再让他离开视线。倩姐是徐刚的表妹,心眼好。老公没了后,徐刚就让她帮忙看孩子。还给她买了别墅、汽车,开了超市。
徐刚把孩子托付给表妹了。这孩子可是徐刚的心肝宝贝,一到年底、过节,或者工作不忙,徐刚就飞来上海看孩子。 小飞问洋洋多大岁数了。洋洋瞅瞅小飞,一声不吭。小飞急了:“嘿,问你话呢,咋不说话?”
洋洋嘟囔了一句:“你才哑巴呢!”
小飞没听清:“他说啥?”
旁边一个小弟小声说:“大哥,他好像在骂你。”
倩姐赶紧摆手:“没有的事,他小孩子不懂事。”
小飞一听,抬手就给了洋洋一巴掌,孩子一下懵了。接着又是一拳,正好打在眉骨上,眼睛立马就肿得睁不开了,血直往外流。
倩姐吓坏了,喊着:“别打了,他还是个孩子,你们这是要干啥?别墅不是已经卖给你们了吗?”
小飞火了:“小丫头片子,跟谁俩呢?敢这么跟我说话,我今天就替你爸妈管教管教你!把钢管拿来!”
手下递过来一根钢管,倩姐吓得直求饶:“我求你们了,行不行?合同都签了,你们走吧。他才十岁啊,我求你了,房子钱我都不要了,你们走吧!”
小飞指着倩姐:“你给我记住了,今天看你是个丫头片子,要不我非撕烂你的嘴,拔光你的牙不可!”说完一挥手,“走!”
倩姐看洋洋伤得不轻,眼睛都睁不开了,眉骨上还有个大口子,吓得六神无主:“洋洋,洋洋,跟姑姑说……”
洋洋捂着眼睛说:“姑姑,送我去医院吧。”
“姑姑对不起你,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。”
“别打,别给我爸打电话。”
“好好好,姑姑这就带你去医院。”
两人上了车,直奔医院。路上,洋洋的眉骨还在流血,他自己拿着毛巾按着,嘴里一直念叨:“姑姑,千万别给我爸打电话。”
“房子没了,你还挨了打,姑姑没事,姑姑再给你买套房子都行,可你这……” 我爸每天干活累得要命,这事儿要跟我爸说,我还不清楚他那牛脾气?他一来准得啰嗦半天,还得抱怨几句。算了,你别告诉他,真没事。”
“姑姑对不住你啊,咱先到医院瞧瞧。”到了医院,医生瞅了瞅说:“得缝针。”
倩姐急忙问:“大夫,能不能不缝啊?”
“不缝的话,以后肯定会留个疤。不过我们这有美容针,缝了疤也不明显。”
倩姐没办法,只好同意缝针,这样一来,徐刚肯定是瞒不住了。洋洋就被推进手术室了。
那天晚上,徐刚在广州一个大馆子请了几个铁哥们和外地来的客户,有加代、郑伟、老文他们。徐刚说:“今晚我最亲的兄弟都在这儿。代弟!”
“哎,刚哥。”
“今晚你得好好喝几杯,帮我挡挡酒。”
“放心吧,刚哥,第二场都算我的。”
“不是谁请客的问题,你得喝痛快了。”
“我肯定喝到位,不到位的话……”加代话没说完,徐刚手机响了。徐刚摆了摆手,“等等,我接个电话,你先去敬酒。”
徐刚拿起手机一看,心里一紧,站起来,转过身去。保镖赶紧问:“刚哥,咋了?”
“没事,我出去接个电话,你跟我一起。”
两人走到走廊,徐刚接了电话:“老妹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表妹说话吞吞吐吐。
徐刚急了:“快说,到底咋了?”
“有件事我不知道咋跟你说。”
“到底咋回事?”
“你是不是正忙呢?”
“我正忙着呢,跟外地来的朋友吃饭呢。你有啥事快说!别让我着急,到底咋了?”
“前两天有人想买你送我的那套别墅。”
“他出多少钱?”
“不是钱的事,我不想卖给他。” “今晚,一群人直接堵我别墅门口了。”
“咋的了?”
“我倒没事,可洋洋眉骨被打开了。”
“啥玩意儿?”
“都赖我,当时你说……”
“停停停,先别自责,谁打的?”
“我不认识,他打了俩电话说要买房,你说那时候……”
“那给他不就完了?多大的事儿啊,还敢打我儿子?眉骨哪儿裂了?”
“这儿呢。”
“人在哪儿呢?”
“医院躺着呢。”
“行,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刚哥,我……”
“得了,我不怪你。”说完,徐刚“啪”一下挂了电话。边上的兄弟吓得一愣一愣的,瞅着徐刚。徐刚转头问:“看我干啥?”
“刚哥……”
“看我干啥?”
“刚哥……”
“给我根烟。”兄弟赶紧给徐刚点上。徐刚猛吸一口,走到包厢门口,“咣”一脚把门踹开了。屋里人都转过头问:“咋了?”
徐刚站在门口,眼珠子瞪得溜圆,血丝都出来了,大吼:“都别吃了,赶紧撤,今晚不谈生意了,快点!”
一个外地客户站起来问:“咋了,徐总?”
“滚,不喝了,都给我滚!趁我没发火,赶紧走,谁不走,别怪我不客气。我家里出大事了,你们还在这儿喝?你们还能乐呵?看你们笑,我就来气,滚!”
大家伙儿面面相觑:“咋回事啊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加代看不对劲儿,也不敢多问。这帮客户都走了,走的时候在门口打招呼,徐刚理都不理。
等客户都走光了,加代站起来问:“刚哥,出啥事儿了?”
徐刚问:“你现在有空没?”
“有空。”
“走,跟我去外地一趟。”
“到底咋回事啊?”
“去上海,我儿子让人给打了。”
“啊?” 徐刚接着说:“你大侄子挨打了,我没心情玩了。文叔,你自己打车回家吧。郑伟,你也先撤,加代,你跟我走,咱现在就走。哎呀,我都懵了,我想说啥来着?”
加代劝道:“刚哥,别急,先冷静会儿。坐这儿抽根烟,喝口水,消消气,我来处理。不就是在上海嘛,找人啥的,你别管了,我来打电话搞定。”
郑伟也站了起来,“代哥,我帮你。”
文叔也凑了过来,“我也能帮忙,有啥需要我干的,我在那边有熟人。”
加代摆了摆手,“不用。”接着拿起电话就拨,“乔巴。”
“哎,哥。”
加代问:“你现在手下有多少人?”
“我没在上海呢,哥,咋了?”
“多久能回来?”
“估计得明后天吧。”
加代说:“今晚能赶回来不?把你的人都叫上。”
“我回去也得半夜了,天都快亮了。”
“行,赶紧动身。”
“好嘞,没问题。”
加代又给江林打了电话,“江林。”
“哎,哥。”
“把咱这边兄弟全叫上,一个不落。远刚也得从汕尾直接奔上海,家里不用留人了,都去上海。”
江林疑惑地问:“哥,出啥事了?”
加代说:“徐刚的事儿。江林,记住了,徐刚有事,咱们这些兄弟都得帮忙,这才叫够意思。你快点往上海赶。”
“好嘞,哥。”
加代又叫王瑞去买去上海的机票。都安排好了,加代回到包厢,徐刚也缓过来了点。加代说:“刚哥,走吧,王瑞去买机票了,咱也去机场。文叔,您这岁数……”
老文打断了他:“别老提岁数,这事儿我得跟着。” “这咋能是外人的事呢?走走走,我跟你们一块去。”
郑伟问:“哥,要我干啥不?”
加代摆了摆手,“啥都不用干,该找的人,该调的兄弟,我都弄好了,他们正往那边赶呢。刚哥,今晚就靠你带头了,我听你的。你一挥手,我就往前冲。要教训谁,你一个眼神儿,我立马动手,咋样?”
徐刚转过身,“这时候我就信你。”
“赶紧走吧,别跟我客气了,这孩子跟我亲儿子似的,咱赶紧动身。”
一行人急匆匆往机场赶。到了机场,王瑞机票都买好了。老文和王瑞晚点走,其他人上飞机,直飞上海。不过就算飞机再快,到上海也得后半夜四点多了。
飞机上,徐刚一直闷着不说话,加代就在旁边陪着。下了飞机,乔巴还没到,但代哥早让春姐手下海天国际会馆的经理来接机了。一行人上了车,直奔医院。路上,徐刚电话不断,一直问倩姐:“我儿子咋样了?”
“你放心吧,大夫说了,没事,孩子在病房躺着呢。”
“行,我二十分钟就到。”
“我下楼接你。”
“不用,你照顾好我儿子就行,我直接上楼。”
代哥回头喊:“刚哥,刚哥。”
“咋啦?”
加代说:“再生气,也别怪你表妹。她一个女人,挺不容易的。要是有别的办法,她也不想孩子挨打。到了那儿,别说难听话。我都陪你来了,有气冲外人撒,自家人可不行。你性子急,一着急容易说错话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郑伟也在旁边劝:“刚哥,代哥说得对。”
一行人到医院,丁健、郭帅他们也跟来了。到了楼上,徐刚飞奔进病房,儿子正坐在床上呢。 徐刚一进门,儿子嗖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,张开小手就喊:“老爸!”
“来来来,让我瞅瞅。”徐刚围着儿子转着圈看。
旁边的倩姐一看进来这么多人,吓得话都不会说了,头低得跟鸵鸟似的。
加代赶紧上前打圆场:“刚哥,别紧张,小孩皮嫩,没啥大问题。”徐刚瞪了加代一眼,加代也不含糊:“你还瞪我,来的时候咱俩咋说的?”说着,给徐刚递了个眼色。徐刚拍了拍洋洋的小屁股,问:“疼不疼啊?”
“我才不告诉你呢。”洋洋调皮地说。
徐刚乐了:“我是你老子,你不跟我说跟谁说?去玩吧,一边凉快去!”
徐刚一番安慰,让倩姐心里好受了不少。加代礼貌地说道:“您好呀,您是刚哥的妹妹吧?我是他铁打的好哥们,我叫加代。这孩子给您造成困扰了,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,刚哥就是脾气急了些。”
这时,徐刚的哥哥走上前关切地问道:“你受伤没?”
“没呢,徐刚,真是对不住啊,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。”
“真没啥大事,小男孩嘛,以后可是要接我的班在社会上闯一闯的,挨顿打也正常,对吧,代弟?”
加代点头称是:“那肯定啊,不过咱可不能平白受人欺负。这样吧,咱们再等等,等人都到齐了,看看是谁干的这事儿。刚哥,我出去一下,您在这儿陪陪大侄子,我下楼去等兄弟们。”
“行,我跟你一块出去。”
“您就留在屋里吧。郑伟,咱俩出去。”
门关上后,徐刚马上把儿子抱进了怀里。
加代回头看了一眼,郑伟感慨道:“代哥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刚哥是真心疼孩子啊。”
“换做谁能不心疼呢?咱们下楼去吧,估计过一会儿乔巴就到了。”说着,他们便往楼下走去。
乔巴接到加代的电话后,带着十几名兄弟,一刻不停地驾车往回赶。五点多钟,乔巴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了回来。
累得气喘吁吁的乔巴一下车,眼睛布满血丝,大声喊道:“代哥!”
加代安慰道:“你先别急,徐刚也已经到了。等兄弟们都到齐了,咱们再商量这事儿咋解决。”
“到底咋回事啊,哥?”
“徐刚的儿子让人给打了。”
“伤得严重不?”
“眉骨都被打破裂了。”
乔巴一听,惊讶地叫道:“哎呀妈呀,这事儿闹大了。”
“先等等看吧。”
到了中午,江林等兄弟们陆陆续续都赶到了。这会儿加代这边召集了大概六七十号人,全是他身边的好兄弟。大家一起上了楼,每个人都能感觉到,这显然不是普通家庭。就连护士给孩子换药、打点滴的时候,态度都格外客气。
加代开口说:“刚哥,那个……”
徐刚看了看表妹,说道:“把电话给我。”
表妹应了一声“哎”,点点头,把飞哥的电话号码给了徐刚。
徐刚直接拨了过去。加代见状,刚要说“那个……”
徐刚摆摆手:“你不用管。”
电话接通后,徐刚质问:“你叫什么飞啊?”
“你是谁?”
“你买了我的房子,还问我是谁?老弟,你胆子可真大啊!”
“买了你房子?哪套房子啊?”
“这都不重要了,你胆子肥啊,买走了我的别墅,钱不给就算了,还打了个小孩,你知不知道这事儿?”
“知道啊,怎么着?”
“还问怎么着?老弟,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儿,我现在就去找你,看看你到底有多牛,多有种,行不?”
“啥意思?想揍我啊?房子合同都签好了,钱我也给你了,你这是要耍黑社会那一套……”
“我不玩那些,我非弄死你不可,你到底在哪儿,跟我说一声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啊?”
这通电话把小飞吓得心里直打鼓。毕竟徐刚的电话号码尾号全是8,本身就挺有震慑力,再加上他这番狠话,换做普通人都会害怕。加代一把夺过电话,说道:“给我,给我。”
徐刚坚持道:“不用,不用,你到底在哪个公司,我这就去找你。”
“你来吧,有本事就来找我。”小飞把公司地址告诉了徐刚。
“行,我到那儿要是见不着你,有你好看的。”说完,徐刚挂断电话,一挥手:“走,下楼。”
加代给郑伟使了个眼色,郑伟走到他身边,问道:“哥,啥事儿?”
加代说:“其他人我不管,要是真打起来,咱俩必须冲在前头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咱俩得拉住他,别人可拉不住。”
“行。”
“江林,一会儿拿两把十一连发来,我和郑伟一人一把。”
江林询问道:“哥,你也要亲自上啊?”
“你别管了,这是徐刚的事儿,我能不掺和吗?我肯定得去。”
江林点头,去车后备箱给加代和郑伟各拿了一把十一连发。老文联系了当地玩古玩的朋友,让对方开车送来了一把十一连发。一切准备就绪后,众人上了车,朝着小飞所在的公司开去。
在公司里,小飞接到徐刚的电话后,思来想去,拿起电话打给了他大嫂,说道:“嫂子。”
“哎,小飞,事情办得咋样了?”
“嫂子,有件事儿得跟你说,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,听那口气,好像要来揍我,他那电话号码尾号好几个8呢。”
“揍你?你跟他提咱们集团的事儿了吗?”
“提了。”
“然后呢?他一点都不怕?他到底想干啥?”
“他说要弄死我,说不定还会砸了咱们集团。嫂子,我是不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?”
“没事儿,我在家呢,刚睡醒。让他来,大不了的,你手下不是也有朋友和兄弟吗?都叫过来,能有多大事儿。等你林大哥回来,我跟你林哥说。”
“行,太好了,嫂子,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,他要是动手,我能还手不?”
“能,打吧,没事儿,嫂子给你处理善后。”
挂了电话,小飞抬手一招:“所有弟兄和内部安保人员集合。”集团的内部安保人员,加上前一晚去抢夺别墅的小飞自家兄弟,总共七八十人迅速集结。集团处在郊区,门前住户很少,前面是个院子,里面有厂房和办公楼,就像个园区,环境挺不错。
说实话,小飞也是有点能力的人,但跟此时穿着红色燕尾服、双眼通红的徐刚比起来,还是差点火候。徐刚带着由宾利、劳斯莱斯等豪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来,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。单说文叔就调来了五辆劳斯莱斯,加代在深海国际商务接待用的大宾利也被借来了。车队在集团对面停下,小飞见此情景,心里顿时没了底。后面的人跟小飞说:“飞哥,这伙人看着来头不小,要是真打起来,咱……”
“别慌,先看看情况再说。”小飞回应道。
徐刚从领头的车上下来,加代紧随其后,老文也下了车,其他人纷纷从车上下来。徐刚看了小飞一眼,把外套扔回车里,从后座拿起一把十一连发,上好膛说:“走。”
加代在后面急忙喊道:“刚哥,刚哥。”
徐刚回头问道:“咋啦?”
加代问:“你有啥想说的不?”
“没啥可说的,你有话要说?”徐刚反问道。
加代说:“我更没话说。郑伟,我俩是不是刚哥的好兄弟?”
“那肯定是啊。”郑伟答道。
“我俩打头阵,刚哥。”加代说道。
“不用你们。”徐刚回应。
“刚哥,别的不多说了。代弟我从没为谁这么拼过,但今天刚哥你在这儿,我必须这么干。啥也不说了。”加代回头喊道:“健子。”
“哥。”丁健应声。
加代问:“多久没跟哥一块打架了?”
“哥,啥意思啊?”丁健不解地问。
加代又喊道:“耀东。”
“哥。”耀东回应。
加代说:“今天咱俩比比,看谁跑得快。”
耀东愣了一下,说道:“不是,大哥……”
加代接着说:“帅子,还有你;孟军,也算你一份。”
郑伟说:“哥,也算我一个。”
徐刚刚想说点什么,加代一个箭步冲了出去,大喊:“上!”
加代一喊,手臂往前一伸,没几步就冲了上去,等距离差不多了,对着对面就开了”真理”。郑伟紧紧跟在后面。他俩就已经很有威慑力了,而孟军看对面的人就像案板上的肉。丁健、郭帅、左帅、耀东等人更是勇猛无比,前面都看不到马三。马三紧紧跟在孟军身后。
这局势完全是一边倒,呈现出压倒性的推进态势。双方刚一接触,小飞就被打得晕头转向,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。虽然小飞手里握着一把”真理”,但却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。小飞察觉到形势不妙,刚想逃跑,“哐”的一声,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,他直接扑倒在地。出于求生的本能,小飞的双腿像受惊的小狗一样乱蹬,连滚带爬地朝着院子里奔去,后面的人也都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冲进院子。进了院子后,他们急忙让保安把大门关上。加代他们则对着大门开”真理”,朝着院子里射击,一路紧追不舍。
小飞从院门外往院子里跑,离大门差不多有三十多米的距离,进了门之后继续往院子里面跑,又被追出了一百多米。
徐刚向前冲出去十几米远,发现加代一伙人都冲了上去,自己根本没机会参与其中。江林手持一把十一连发的”真理”,站在加代的左边。江林平日里话比较多,但对加代却是绝对忠诚。他担心加代出现意外,想着一旦有危险,他要及时拉住加代或者替他挡子弹。
众人追进院子后,对方那些人被追得四处逃窜,有的人钻进了厂房,有的人躲进了厕所,还有些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集团里建筑物众多,对方一分散就很难寻找。
加代脱掉西服,只穿着衬衫;左帅也把衣服脱了,光着膀子投入战斗;丁健干脆把衣服扯了下来。大家围在加代身边,问道:“哥,接下来往哪打?”
加代看了看,说道:“那边是办公楼吧?把办公楼砸了。”
兄弟们朝着办公楼猛冲过去,到了楼门口,谁都没有先进入大门,而是站在门外对着落地窗、转门以及玻璃开始射击,只要是能看到的地方,都响起了”真理”声。远刚不等加代发话,在门外就开始行动,玻璃被打得粉碎后,他立即转身带头冲进楼里。里面的摆件、花瓶、电脑,还有招待厅里的物品,见什么砸什么。
一楼砸完之后,郑伟看了看加代,说道:“咱先撤吧,接下来就让他自己去处理,咱们这次的要求可不只是那三五千万了。代哥,你觉得呢?”
加代转过身,徐刚也跟了过来。加代喊了一声:“哥。”
徐刚看着他问:“啥事?”
加代说:“咱们撤吧,给他点时间,让他找人来解决这事。”
“没必要,接着干。”
加代解释道:“刚哥,你听我的,没啥人可打了,公司都被砸成这样了,刚才丁健也上楼了,楼上没什么可砸的,后面就是厂房车间,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。咱们先撤,看看他自己怎么解决,如果用道上的方法,还得好好跟他理论理论,先撤。”
老文也劝说道:“徐刚,听文叔的。加代说得有道理,得给他时间找人,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。如果他解决不了,咱们再来砸第二次;要是还解决不了,就砸第三次,让他这公司开不下去就行。对吧?”
徐刚听了,说:“行,走。”
加代一挥手,说道:“去深海国际。我请大伙去洗澡,洗完澡再吃饭。”大伙于是开始往回走,到了门口,正准备上车时,徐刚突然转过头,说:“不对呀,等会儿。”
加代见状问道:“咋啦?”
徐刚问:“打我儿子那小子哪去了?”
耀东快步走上前,说:“刚哥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去找了一圈,是不是带头的那个家伙?”
“我不清楚是哪个,应该是带头的那个吧。”
加代说:“咱们先走吧。”
耀东说:“你们先走,我随后就追上你们。”说完,耀东提着一把霰弹”真理”独自走进了楼里。
徐刚见状说:“别让他一个人去。”
耀东身后的几个兄弟说:“我们跟着去。”说完,七八个人一窝蜂地跑了进去。
加代说:“咱们先走。”说完就上了车,加代等人驾车离开了。
车间里,耀东等七八个人提着霰弹”真理”四处搜寻。耀东大声喊道:“小飞,小飞在哪呢?”没有人回应。耀东指着几个方向说:“你们俩往那边去,他俩往那边去,你,往前面走,我到这个屋子里面找找。”
当时正值中午,工人们都在食堂吃饭,车间里空无一人。小飞肩膀中了一”真理”,腿上也受了伤,伤势不轻。身边有七八个人搀扶着他,也听到有人在喊他,身边的人赶忙拉着他准备从后门出去,大铁门一拉开,发出嘎吱的声响。小飞从后门钻出来后,向左一拐,朝着后院停车场跑去,打算上车去医院,他着急地说:“赶紧的,给大嫂打个电话,快点快点……”
刚说完,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:“站住,我问一下,你们领头的,谁是小飞啊?”
这几个年轻人一下子愣住了,迎面走来的是身着黑西装、戴着眼镜,提着霰弹”真理”的耀东。耀东在距离他们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,问道:“你们领头的小飞呢?”
“不知道,可能跑到那边办公楼里去了。”
“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
“我们是公司的内保。”
耀东回头喊道:“文强,文强。”
“东哥。”
“那边找着没?”
“没有啊。”
耀东转回身来说:“这不跑了嘛!”
小飞这边说:“那可能真跑了。大哥,你看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,我们得去医院。”
耀东一挥手,说:“有道理,那你们走吧,赶紧去医院。”
“谢谢啊。”
他们刚要迈步离开,小飞身后突然窜出两个年轻人,他们被打得晕头转向,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。这两个年轻人一露头,抬头就喊:“飞哥在那边站着呢,飞哥,飞哥,我们往哪儿跑啊?”
小飞一听,刚想开口……
耀东见状,立刻朝着小飞他们开”真理”,三”真理”打倒了两个人,其中一”真理”击中了小飞的肚子,小飞当场倒在地上,旁边有人赶忙扶住他,剩下的几个人掉头就跑。耀东走上前,低头一看,小飞已经昏迷了。耀东知道不能再继续攻击了。身边的几个兄弟围了过来,问道:“东哥,这是谁啊?”
“管他是谁!别管了,走走走,咱们赶紧回去。”
耀东上了自己的车,离开了现场。耀东走后不到二十分钟,阿sir就赶到了。
耀东追上了加代,摇下车窗喊道:“哥,哥。”
“哎。”
“打完了。不知道人是死是活,反正揍过了。”
加代听后,点头说道:“刚哥,这次仇算是报了。接下来就等对方给出回应,看看他们打算怎么解决。要是解决得好,就饶过他们;要是解决得不好,那就砸第二轮;要是还解决不了,接着砸第三轮、第四轮,直到把他们公司搞垮为止。”
加代这次确实被激怒了。老文说道:“徐刚啊,咱们这次就是为了你这件事来的。你文叔我没多少身家,但不管是找人打架,还是找关系摆平,你跟你康哥说。毕竟你是他弟弟,我是他叔叔,他得叫我文叔。要是需要你康哥出面,我来安排。要是需要用钱,文叔我拿不出太多,五六千万还是能拿出来的。”
郑伟接着说:“刚哥,我没太多钱,手头现有的一个亿,我全都拿出来帮你处理这事。”
加代听了,称赞道:“真仗义,文叔、郑伟,你们太够意思了。”
徐刚看向加代,问道:“那你呢?”
加代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我也拿出一个亿。”
之后众人回到海天国际,兄弟们先去洗了个澡,约好晚上一起吃饭,然后到二楼休息。
加代心里也有了计划,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,就找阳哥帮忙。文叔也知道加代在这边和阳哥的管家九哥关系不错。不过,加代不到实在没办法,不会先去找阳哥。为了以防万一,加代拨通了九哥的电话。“九哥。”
“代弟啊。”
“我来上海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到的呀?”
“我昨晚就到了。九哥,我现在在海天国际呢,这次一起来了不少人,有徐刚、郑伟,还有老文。”
九哥听了,赶忙说道:“我马上过去,代弟你就在海天国际等着我。你们来这边是办什么事啊?”
“等见面再跟你说吧,九哥。”
挂掉电话没多久,九哥风风火火地就来了,前后不过半小时。大伙儿一见面,握手打招呼,热闹得很,随后都坐了下来。九哥问起事情的经过,大伙儿便你一嘴我一舌,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。
九哥听完,摇了摇头,笑道:“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连徐刚的儿子都敢动,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!代弟,你说呢?”
代哥挠了挠头,说:“谁知道呢?我也不明白他咋想的。”
徐刚在一旁气得直咬牙:“这小子算他跑得快,要是再慢点,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!敢动我儿子,我非让他好看!”
九哥听了,嘿嘿一笑。可他们谁也没想到,这事儿比他们想的要大得多。倒不是阿sir找上门来,而是小飞那小子送到医院后,差点就没救回来。大嫂一听这事,火冒三丈。
原来,他们跟小飞那帮人动手的时候,把集团底下的内保给打伤了三十多个。大嫂赶到医院,一看小飞昏迷不醒,能救回来都是奇迹。她问那几个一同去的内保:“你们咋不还手呢?我听说他们人还没你们多呢!”
内保们苦着脸说:“嫂子,这事儿您不懂,我们想还手,人家根本不给我们机会啊!”
大嫂气道:“我是不太懂,但我也知道大家都是人,凭啥他们能打你们,你们就不敢还手?”
内保们支支吾吾地说:“嫂子,真打不过啊!他们……太厉害了!”
“咋回事?”
“太吓人了!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人。”
大嫂一听,更生气了:“那我养你们干啥吃的?每个月给你们开那么多工资,都滚蛋吧,别在这儿干了!”说完,她又问医生:“大夫,我这兄弟咋样了?”
医生说:“先观察观察。”
大嫂急道:“他会不会有危险啊?”
医生说:“先观察吧,他能保住命就不错了。”
大嫂叹了口气:“好吧,我知道了。麻烦您多关照关照我这兄弟。”说完,大嫂就一个人回公司了。
她不知道的是,这事儿还没完呢。 到了公司门口,她一下车,整个人都懵了。一楼大厅空荡荡的,跟被洗劫过似的,墙上被划得一道一道的,地上全是鱼缸、花瓶的碎片,狼藉一片。
说起来,大嫂其实是林老板的情人,以前在公司当总监,跟了林老板后,名义上还是总监,背地里两人关系可不一般。不过,大嫂这人确实有能耐。
她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,“老林啊。”
“哎,媳妇。”
“你在外地谈生意咋样了?”
“挺顺溜的。”
“那你啥时候回来啊?”
“我尽快吧,后天差不多,明天还得跟这儿的几个大哥吃顿饭。这次出去收获可不小。”
“咋说?”
“我跟云南的贵哥喝了几杯,那人真不错,虽然比我小不少,但咱得叫人家贵哥。”
“那是,应该的。你没给人家带点啥?”
“带了不少好东西,古董啥的。你打电话是不是有啥急事?”
“按理说,你在外头忙,我不该打扰你,家里的事儿我该自己处理。可这次事儿太大了,我不得不跟你说。”
“啥事儿啊?”
“唉,这事儿也怪我,我没想到会成这样。”
“到底咋了?”
“前几天我看中一栋别墅,三千多万的那个。”
“买呗,就当送你个小玩意儿。”
大嫂叹了口气,“就因为这别墅出事儿了。我手底下那个保安队长小飞……”
老林一听,急了,“他咋了?”
“他把别墅那边一个孩子给打了,扇了两巴掌,伤得不重,就是眉骨破了点皮。”
“这小子咋这么不懂事,连孩子都打?”
“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。具体咋回事我还没弄清楚,但那孩子他爸从广州找过来了。”
老林问:“啥意思?想要钱?给他几十万,打发走不就完了,还想咋样?”
“他连声招呼都没打,直接把小飞送医院去了。”
“啥?!” “老林,咱俩找个没人的角落,我好好给你说道说道。”
“好嘞。”老林往旁边挪了几步,“赶紧说。”
“小飞现在在医院呢,被打得人事不省,医生说他能活下来就算是烧高香了。还有啊,咱们公司也被他们给抄家了。”
“抄家了?我的公司?”
“可不是嘛,整个办公楼一楼,那叫一个惨,啥都不剩了。你那宝贝古董花瓶,记得不?花了两千多万买的那个,现在成渣了,一地都是。别急,还有更糟的呢,公司里的保安,三十多个,都被打伤了。内保还告诉我,他们放话了,说给咱们点时间考虑,处理得让他们满意了,这事就算揭过去了;不满意的话,咱们集团就得被他们砸到关门大吉。”
“小慧啊。”
“哎。”
“我也不多说你啥了,但你得长长记性,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咋的了?”
“自从你跟了我,咋就变得这么嚣张跋扈了呢?要知道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这次长记性了吧?”
“长了,长了。”
老林又问:“这事儿传出去了没?”
“传出去了,好几个同行都给我打电话呢,让我别太往心里去。”
“带头的叫啥名儿?”
“姓徐,好像叫徐刚。我已经托人在广州打听了,但还没回信儿,不知道他啥来头。”
“这人肯定不简单,能有这么大阵仗,一来二话不说就开砸,肯定不是善茬。你多留点神,这两天先别出门了。我明天尽量赶回去,等我回去再说。”
“那我需不需要先给他打个电话沟通一下?”
“别打,等我回去再说。”
“行,老林,我等你回来。这事儿都怪我。”
“说对不起有啥用,你以后收敛点儿吧。我让你跟着我,是因为你能力强,人也低调。这两年咋把你惯成这样了?那别墅非得买吗?喜欢的话,自己买一栋,或者自己建个庄园,多自在啊。” 嘿,那些事儿都不值一提。咋就想不开要去抢呢,还动手打人家孩子,这不是胡闹嘛!”
“对对对,都怨我,没拦着。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老林说完,就把电话给挂了。
到了晚上,海天国际这边,大伙儿洗完澡,都歇得差不多了。吃饭的时候,老九开了口:“哎,代弟,你瞅瞅徐刚那边有没有来电话?”
“甭瞅了,没来,咱俩一直一块儿呢。”
“要是还不来电话,今晚咱再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。”
“九哥,这事儿吧……”
“说真的,把徐刚叫过来。”
“九哥,真不是那样的……”
老九干脆自己喊起来:“徐刚!”
徐刚赶紧走过来:“九哥。”
老九问:“有人给你打电话没?”
“没啊,一个电话都没接到。”
老九接着说:“没来电话那就今晚再去一趟。”
徐刚一听,愣了愣:“九哥,你跟那集团的人不认识啊?”
“不认识,你知道这边有多少大集团吗?虽说没有成千上万,但也差不多了。这边有钱人海了去了,我哪认识得过来?”
徐刚又问:“代弟,你咋想的?”
加代说:“刚哥,你拿主意就行,怎么解气怎么来。”
郑伟这时候也插话了:“那今晚我带队,也让我威风威风,露两手。”
老文一听,说:“我跟郑伟一块儿去,你们在这儿喝酒,我们办完事回来继续喝。”
“文叔,你年纪不小了,这事儿不太合适吧。”
“我都多少年没动手了,这次说啥也得去。”
大伙儿一合计,决定让郑伟和老文带队去。出发前,加代说:“文叔,来,咱也学学古人的豪情壮志。”
“啥意思?”
“我给你倒杯酒,壮壮胆。”
“先别急,等我回来再喝,很快的。”
九哥这时候也来了一句:“温酒斩华雄嘛。”
老文摆了摆手:“大伙儿瞧好了,我们这就出发。”
老文和郑伟带着丁健他们二十来号人下了楼,一共开了五辆车。到了地方,“吱嘎”一声,车就在门口停了下来。一看那办公楼,好几处灯还亮着呢。 几个小伙子嗖嗖地翻墙溜进去,对着亮堂堂的屋子,“砰砰砰”地放起鞭炮来,那声音响得震天动地。
放了好一阵子,老文伸手指了指,扯着嗓子喊:“都给我听好了,明天中午十二点前,要是不给咱个说法,咱还回来,把你们这儿砸个稀巴烂!”
来的时候翻墙跟做贼似的,走的时候,嘿,那保安倒是挺上道儿,一按遥控器,电控门就开了。这帮人跟打了胜仗一样,大摇大摆地走出去,上了车,一溜烟儿地跑了。
几个副总和经理吓得赶紧打电话汇报:“嫂子,刚才又来了一拨人。”
“啥人呐?”
“我没敢细看,不过听那鞭炮响得,估摸着得有好几十号人呢。”
“多少?”
“好几十号,说不定上百了。”
“上百?”
“就在那儿‘砰砰砰’地放呢。”
“他们想干啥?”
“放完鞭炮还撂下狠话,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不给解决,就天天来砸场子。”
“行了行了,我知道了,你们今晚都别在公司待了。”
“我们早跑了,上班的、值班的都撤了。门口的老赵吓得说要辞职,辞职书都交我这儿了。”
“好好好,我知道了,把公司门锁好,这几天也别来上班了。”
“哪儿还有门啊?门都被砸没了,老赵走的时候,电闸门都没锁,遥控器都直接给那帮人了,说想进来自己开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说完,“啪嗒”一声挂了电话。
大嫂又赶紧给老林打电话。大嫂这人,在生意场上那是巾帼不让须眉,可社会上这些事儿,她哪儿懂啊?一时间没了主意,又拨通了老林的电话:“老林啊,你睡了没?”
“没呢,我这会儿正跟哥们儿喝茶聊天呢。”
“要不你赶紧回来吧。”
“我知道,我明天中午就回去。”
“今晚那帮人又来闹了。”
老林一听,火了:“又来了?啥意思?”
“经理跟我说,来了好几十号人,把咱家楼又给砸了一遍。还放话,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不给解决,就天天来砸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 “我这儿正忙着呢,谈着大事儿呢!”
老林忙到半夜才回酒店,一进门脸就拉得老长,气得不轻。第二天早上,老林十点半的飞机落地,十一点半,他就跟大嫂还有几个副总一块儿到了公司。老林这人,五十多岁,大眼睛,身材刚刚好,壮实得很。他穿着风衣,双手背在身后,在公司里头转了一圈,瞧了瞧情况,然后就直奔医院去看小飞了。大嫂也没闲着,找人打听徐刚的事儿。不一会儿,电话响了,大嫂接起来,“你说吧。”
“嫂子,我打听清楚了。”
“讲讲。”
“徐刚在广州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经营了好几个大集团,咱们现在查到的就有六个,全是他当的总经理。”
“六个?”
“都是上市公司,在广州他说一不二,没人敢惹。”
“那他啥来头?”
“来头还没问出来呢,我问了好几个人,他们都知道,但都不敢说,就说背景硬得很,具体是谁,没人敢提。”
“也没说有多硬?”
“就是说硬,到底多硬没说,但我估摸着肯定不是善茬儿。”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大嫂挂了电话。老林一看,说:“你们都站着,你来跟我说。”
小慧正坐在那儿呢,“人都在这儿了……”
老林一摆手,“你别坐了,站起来说。”
小慧站了起来,“老林啊……”
“我让你说你就说,别磨蹭。”
小慧赶紧说道:“听说徐刚在广州是六个集团的总经理,后台硬得很。”
“六个集团?”
“在广州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没了,就这些。”
“没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好啊,这真是太好了。我跟你说,最近我也听说了,你这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,势利眼。现在知道怕了吧?当初抢人家别墅的时候咋不怕呢?我是不是跟你说过,喜欢哪个咱就买,你非要强买,干啥呢?”
“我是觉得那别墅环境好,咱俩住进去,每天早上起来心情都舒畅,而且别墅后面就是……” 哎,你说你这话说得我心里头咋就这么堵得慌呢?你说说,这事儿我到底该咋整?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见,公司交给你打理一个多月,你就给我整出这出戏?内保伤了三十多号人,队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明,公司大门都让人给砸了,你这管理的水平可真够可以的啊!
“我错了。”你倒是一句轻描淡写。
在我这儿,认错可不好使。赶紧的,说说你的解决方案,我不想听你在这儿倒苦水。一碰到硬茬子你就怂了,怕了,没辙了,是吧?
“把你电话给我。”
小慧瞅了我一眼,把电话号码递给了我。我一摆手,“得了,你走吧。”小慧那眼泪说来就来,假装抹着眼泪走了。这小慧,精明着呢,知道我一见她哭就心软。
我拿起电话,拨了过去,“喂,你好。”
“哪位?”
“你好,我姓林,叫你一声老弟不过分吧。”
“你是谁啊?凭啥叫我老弟?”
“那我叫你朋友总行了吧,我年纪肯定比你大些,你是徐刚吧?”
“有话快说。”
“你砸的那家公司是我的,我女朋友和我家里孩子有点小误会。咱们能不能找个时间聊聊,商量商量?我刚从外地赶回来,听说这事儿了。说实话,我也挺过意不去的。但话说回来,你们这事儿做得也确实有点过了,咱们找个时间见个面,早晚得碰头,咱俩都是做买卖的,要不我找个地儿,咱俩见见?”
徐刚那头说:“你给我个解决办法,你打算怎么解决?先说来听听,让我满意了,见个面没问题,要是解决不好,见面了也是白搭,我可没工夫跟你扯皮。”
我问:“那你想怎么解决?”
“简单,我也不多要,一个亿的赔偿,听明白没?”
“多少?”我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。
“一个亿!”徐刚那语气,跟说个数儿似的。
“抢别墅那事儿,咱们另说……”
“你到底听没听懂我的话?一个亿是赔偿款,别墅那是另外一回事儿。你还想不想抢回你的别墅了?你得先把我的别墅原封不动地给我还回来,还得再给我买一套。我这可不是没见过钱的主儿。” “老徐,这两件事你得给我漂漂亮亮地办好喽。办成了,咱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,啥也不提了。要是办不成,嘿,你小子可得掂量掂量,你动了徐刚的儿子,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到时候,我不光让你觉得像是踢到了铁板上,我得让你觉得像是踢到了火箭上,一飞冲天,把你炸得连渣都不剩,你信不信?我一出手,保管让你们连灰都不剩。”
老林一听这话,不乐意了:“我本来是想跟你好好商量个解决办法的,可你要是这个态度,那咱们也没啥好谈的了。兄弟,我得提醒你一句,你惹了我集团这事儿,我虽然不能保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,但在这地界上,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舒坦日子过。”
“哦?是吗?那你倒是让我瞧瞧啊。要不,你告诉我你人在哪儿,我现在就去会会你,让你亲眼看看我的手段。你是不是没看到我是怎么教训人的?你要是看到了,保证吓得你屁都不敢放一个。说吧,你人在哪儿?”
“你疯了吧?”老林惊呼。
“疯了?你信不信我能要你的命?你到底躲哪儿去了?”
“真是个疯子。”老林气不打一处来,直接挂了电话。
加代拿起电话,听着“嘟嘟”的忙音,无奈地说:“你看看你,就不能冷静点儿吗?”
“要是别的事儿,我比谁都冷静,可这是打我儿子啊,这能冷静得了吗?”徐刚怒气冲冲地说。
“先消消气儿,他到底咋跟你说的?”加代问。
“他说一分钱赔偿都没有,还说要让我好看,我就等着呢。”徐刚咬牙切齿地说。
“怎么个好看法啊?九哥,你给评评理。”有人插话道。
九哥环视了一圈,慢悠悠地说:“他也不能真把你怎么样,有我在这儿呢。就算要有人不好看,那也轮不到你啊。”
徐刚一听,松了口气:“是啊,九哥在这儿呢,他能把我咋样?”
大家纷纷点头,附和道:“对啊,九哥在这儿,谁也别想翻天。”
挂掉电话之后,老林紧接着拨通了阳哥的号码,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声音,“喂。”
“阳老弟,我是老林。”老林客气地说道,“按理说,这点事儿不该劳烦你,可这小子背景深厚,势力庞大,态度还十分强硬,我实在没辙了,只能跟你说说,你帮我参谋参谋。”
“老林大哥,先别急,遇到啥麻烦了,慢慢说。”阳哥沉稳地回应。
于是,老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叙述了一遍。听完,阳哥问道:“这个惹事儿的人叫啥名字?”
“他从广州过来的,名叫徐刚。”老林回答。
“徐刚?林大哥,你可给我出了个难题哟。”阳哥语调有些异样。
“怎么回事?阳弟你认识他?要是不认识还好办,你认识的话,老哥我反倒不知道咋办了。我肯定得给你面子,你可得替老哥想个法子。”老林赶紧说道。
“行,既然你找我了,我肯定得出出主意。”阳哥应承下来。
“老弟,老哥我可全指望你啦。”老林满怀期望。
“这样吧,其实我和他没多少往来,不算熟,就知道有这么个人。我把老九喊过来,让他去帮你们处理,从中协调协调,你看行不?”阳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有老九出面肯定没问题,那就麻烦你了,老弟。”老林松了口气。
随后,阳哥便拨通了九哥的电话,“老九,你现在在哪呢?”
九哥反应迅速,看了眼身边的几个小弟,回复道:“我在外面谈点生意上的事儿。”
“你别回来了,徐刚到这边后联系你没?”阳哥说道,“要是没联系,你主动联系他,跟他见个面。这边有个事儿我跟你说下,我给你发个电话号码,这人姓林,和我关系挺好的。你跟他接触接触,看看怎么从中调解,让他别再闹下去了。不管谁吃点亏或者占点便宜,你都帮忙调和调和,你就代表我去处理这件事。”
“好嘞,阳哥,没问题。不过……”九哥话锋一转。
“嗯?”阳哥轻应了一声。
“阳哥,要是双方僵持不下、杠上了,咱们该偏向谁呀?”九哥问道。
阳哥反问道:“你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?”
“阳哥,我考虑得细一些。徐刚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虽说我对林老板不太了解,但你能给我打电话,说明林老板也不简单。要是他们真僵持起来,我该帮谁呢?”九哥解释道。
“那肯定偏向徐刚啊。”阳哥不假思索地说。
“我明白了,阳哥。”九哥回复。
“你也别做得太过分,老林跟我关系也不错,知道不?但从关系亲近程度来讲,我和徐刚更近些。”阳哥补充道。
“明白了,阳哥。”九哥挂断电话。
代哥瞅了瞅,疑惑地问:“九哥,你咋没提咱们几个在一块儿这事儿呢?”
“兄弟,你九哥心里有数,你就瞧着九哥我怎么处理吧。”九哥自信满满。
随后,九哥拿起电话拨给了林老板,“您好,林老板。”
“您好,是老九吧?”林老板问道。
“是的,林哥。”九哥回应,“听说您这边的事儿了,阳哥都跟我说了。”
“要不咱俩见个面聊?”林老板提议。
“不用啦,我今天事儿挺多。林哥,您打算怎么解决,直接说就行。”九哥拒绝了见面邀约。
“我想着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我把别墅还给他,再给他儿子赔些钱。不过,他也得给我公司重新装修一下,大家都有面子,这事儿就算了。”林老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不瞒您说,林老板,我昨晚和徐刚一起吃的饭。”九哥透露道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林老板不解。
“徐刚和我们阳哥的关系好得没法说。”九哥强调。
“真的吗?我听阳哥说,他俩关系一般。”林老板质疑。
“阳哥对谁都这么说,他跟别人介绍我时也说关系一般。林老板,您还不了解阳哥?他性格多高傲啊。所以我建议您,别让阳哥为难。一会儿我把徐刚的电话号码给您,徐刚提啥要求,您就尽量满足。”九哥劝道。
“他已经跟我提要求了,我们通过电话。”林老板说道。
“什么要求?”九哥追问。
“他今天问我要两个亿,外加两套别墅和现金。我是想解决这事儿,但这条件我实在满足不了啊。”林老板无奈地说。
“要不这样,我再帮您协调协调,您出一亿五千万吧。说实话,这事儿要是闹到阳哥那儿,阳哥肯定向着徐刚。林哥,我跟您说的可都是心里话。”九哥给出新的建议。
“行,我再想想。”林老板犹豫了。
“您再好好考虑考虑,林哥。但您得注意,阳哥和徐刚关系特别好。”九哥再次提醒。
挂了电话,代哥明白了九哥这是借着阳哥的名义为自己行事。而老林心里琢磨:“这老九,分明是故意刁难我。”可他拿不准徐刚和阳哥的关系究竟有多好。想来想去,他拨通了广州朋友的电话。这位朋友人脉广泛,知晓很多事儿。电话接通,对方说道:“喂,林哥。”
“你认识徐刚不?”老林问道。
“认识啊,太熟悉了。”朋友回答。
“他在广州势力大吗?”老林又问。
“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,相当有本事呢。”朋友夸赞。
“他是谁的人啊?”老林进一步追问。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朋友反问道。
“你就告诉我他是谁的人,为啥这么厉害,还能和上海的阳哥有关系。”老林急切地说。
“他是康哥的人。”朋友揭晓答案。
“谁?”老林没反应过来。
“大公子,康哥啊。”朋友重复。
“兄弟,不瞒你说,我猜过可能是他,但不敢确定,真没想到真是他的人。行,我知道了,我给他打个电话。”老林说道。
“您跟康哥也认识啊?”朋友惊讶。
“你康哥还没到那边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,都有好些年交情了,我认识他比阳哥还早呢。好了。”老林说完就挂了电话,接着马上拨通了康哥的电话,“老弟。”
“哪位?”康哥问道。
“是我,上海的老林。”老林自报家门。
“哎呀,大哥,您好啊。”康哥热情回应。
“咱今儿就直说了,不绕圈子。”老林表明态度。
“您尽管说。”康哥让老林说事儿。
老林把事情详细地讲给康哥听,然后说:“老弟,你看大哥这事儿……”
“林哥。”康哥打断他。
“哎。”老林应了一声。
“您希望我怎么帮忙解决?”康哥询问。
老林刚要开口,“我就希望……”
“您先别说。”康哥制止。
“啊?”老林愣住。
“你就按徐刚的意思办吧。你说我能咋说?林哥,咱俩交情不浅,但我不能帮你跟他讨价还价。毕竟您也不缺钱,那一二个亿对您来说不算啥。老弟我不清楚您生意做得多大,但肯定不小。很多朋友来广州找我,都跟我提到过您,知道您现在生意做得很红火,规模很大。您就依着他吧,他这事儿也就是生意上的事儿,关键他家里就一个儿子,那可是他的宝贝疙瘩。换做是我,我也得发火。”康哥耐心解释。
“我还和这边阳哥的管家老九通过电话。”老林说。
“老九啊?他跟你说啥了?”康哥问。
“他让我少拿点,拿出一亿五千万就行。你瞧,哥这不找到你了嘛,你无论如何……”老林期待康哥帮忙。
“你还是拿两个亿吧,您会在乎那五千万吗?”康哥坚持。
“康子,咱们哥俩相识都有八九年了吧?这交情……”老林试图用交情说服。
“大哥,就算咱俩关系再好,说实话,您这电话真不该打给我,您知道为啥吗?”康哥严肃起来。
“为啥呀?”老林不解。
“其一,您让我左右为难。其二,说真的,我肯定得向着徐刚,不可能向着您。于情于理都说不通。徐刚跟着我快二十年了,从我还没出名的时候,他就一直跟着我。他开饺子馆那会儿,天天给我送饺子。现在我咳嗽一声,他都赶紧要给我喂药,我让他干啥他就干啥。林哥,我问您,一个跟了我二十年、忠心耿耿的人受了委屈,我能帮别人说他的不是吗?这根本不可能,对吧?他就像我的亲弟弟,甚至比亲弟弟还亲。林哥,我不怪您,还心平气和地跟您说这些,您就该知足了。您也别跟我提认识阳哥或者九哥,我不知道您和阳哥啥关系,但在广州这地方,谁都动不了徐刚,只要我在,谁都别想动他。老林大哥,您要是信我,就别再找别人了,找谁都没用。不管您找了谁,在我这儿,都动不了徐刚。哪怕是阳哥想动徐刚,只要我在,也办不到。所以,大哥,听我的,就给他两个亿吧。我这边还忙呢,话就说到这儿,多说也没用,点到为止。”康哥一口气说完,便挂断了电话。
老袁在旁边感慨道:“康哥,真有派头。”
“我讲的可都是实话。徐刚跟我这么多年,我能帮外人说话吗?”康哥说道。
老林满脸疑惑,再次拨通了阳哥的电话。电话一接通,阳哥便喊道:“老弟。”
老林率先问道:“老九没跟你联系吗?”
阳哥回答:“联系了。”
老林又问:“事情还没处理好吗?”
老林接着说:“老弟,我就想搞明白,你跟我关系近,还是跟徐刚关系近?”
阳哥回应:“我跟谁关系都挺好的。”
老林有点不满:“你以前可不这样啊。”
阳哥有些不耐烦:“什么态度不态度的?你让老九帮你解决,我这边忙得很,没空管这事儿,行不?”
老林犹豫地说:“你看我这事儿……”
阳哥直接说:“要是没啥别的事儿,我就挂了,这事儿你找老九去,我都说好几遍了。”
老林着急了:“老弟,我是说,如果这事儿到你这儿没个结果,那我只能……”
阳哥反问:“你想干嘛?”
老林无奈道:“那没事了,你忙你的吧。”
阳哥再次强调:“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,听明白了就去找老九,我不管这事儿。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。
老九等了整整两个小时,阳哥都没打来电话,老九心里大致有了数。加代忍不住问:“九哥,你这么干,不怕阳哥事后责怪你吗?这可是先斩后奏啊。”
老九解释道:“我跟你说,真不是你想的那样。阳哥啥脾气,你们谁有我清楚?代弟,就算是你,能有我了解他吗?”
加代承认:“那肯定不如你了解啊。”
老九自信地说:“就是啊,我太了解阳哥的脾气了。他就喜欢底下人这么给他办事,这里面门道多着呢。徐刚。”
徐刚喊了声:“九哥。”
老九接着说:“你放心就行,你现在想想,如果这边找到了你大哥康哥,你康哥会不会帮你,肯定会帮你吧?”
加代看了看,发表意见:“不一定啊,康哥那个人……”
徐刚连忙说:“代弟,康哥对我咋样我不太确定,但他对我徐刚那是没得说。他有时候说话不好听,但对我的真心那是实实在在的。”加代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
加代、徐刚、郑伟、老文和老九这五位大哥围坐在一起,思考了一会儿,觉得行了,还找人干啥?就让对方随便找去。
加代开口问:“九哥呀,你猜猜,他还能去联系谁?”
老九听了,反问道:“代弟,你怕不怕他会找到你勇哥?”
加代肯定地说:“那绝对不可能。”
老九提醒:“没什么事儿是绝对的。要是真找到了你勇哥,你打算咋办?”
加代自信满满:“跟你一样,谁能比我更懂勇哥?我肯定会出面,处理勇哥的事儿对我来说不难。”
老九认同:“确实,代弟和勇哥关系铁得很。不过咱们先说好,要是找你勇哥这事儿……”
这时加代的电话响了,话还没说完。加代摆摆手:“等我接个电话。”
加代看了眼电话号码,一下子愣住了。其他人见状,都问:“咋啦?”
加代接通电话,恭敬地叫了声:“老哥。”
这声“老哥”,让在场的其他四位大哥都瞪大了眼睛。徐刚问:“是谁啊?”
老九额头都冒出汗了。文叔和郑伟还不太明白咋回事。
电话那头的老哥说:“你那边一切还好吧。那个徐刚,是不是跟你关系挺好?”
加代回答:“没错。”
老哥又说:“这边有个我原来老战友家里的亲戚,给我打了电话,找到了我。你说这事儿咋处理?”
加代询问:“老哥,您看这事儿……”
老哥告知:“不是,人家说自己手里也有一幅画。”
加代惊讶:“啥情况?”
老哥接着说:“人家说马上给我送过来。”
加代疑惑:“他也有画?”
老哥叮嘱:“你别管那么多了。你赶紧让徐刚把事儿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听明白了吗?行了,我就说这些。”说完,老哥挂断了电话。
加代听完,心想:他把我的办法使出来了,这下我没招了。他竟然也有画?加代一脸迷茫,实在想不通他咋会有画。
不光加代摸不着头脑,九哥也是一头雾水。徐刚只是听说过老哥厉害,没亲眼见识过。而九哥最清楚老哥的做事风格,向来是说一不二。阳哥要是见到老哥,也会害怕。
老九心里发慌,咳嗽两声,问:“代弟,这可咋整?”
加代转过头,问徐刚:“刚哥,你觉得咋整?”
徐刚又看向文叔:“文叔,您有办法不?”
文叔反问:“到底是谁啊?我都不知道是谁,我找康子帮忙行不行?让康子给他打电话,能不管用?”
徐刚解释:“文叔,这么说吧,康哥听到这个名字,估计都得吓得够呛。”
文叔着急了:“这么严重啊?那到底咋办?”
众人催加代:“代弟,你快想办法。”
加代嘀咕:“他怎么会有画呢?”
徐刚催促:“别纠结画不画的了,代弟,当务之急是咋解决这事儿啊?”
加代发愁:“不是,现在他有画,这事儿就难办了。”
加代想了一会儿,拿起电话打给刘雪的父亲:“大哥。”
对方回应:“代弟。”
加代询问:“您最近有没有给谁画过画?”
对方回答:“我最近没画,我不是跟你说过嘛,我那青牛精的印都碎了,好长时间没画画了。”
加代说:“那行,好的。”
对方好奇:“怎么突然这么问?”
加代说:“没啥事儿了,那就先这样,您先挂电话吧。”说完挂了电话。
紧接着,让加代更意外的事发生了,阳哥亲自打来电话。加代接通:“阳哥。”
阳哥问:“你现在人在哪呢?”
加代回答:“我在深圳。”
阳哥又问:“你和徐刚关系是不是挺好的?”
加代确认:“对。”
阳哥交代:“你跟徐刚说一声,让他赶紧给那个姓林的一个解决办法,就算徐刚吃点亏也无所谓,听明白了吗?你知道是谁给我打电话了吗?”
加代问:“是谁啊?”
阳哥说:“是老哥给我打的电话。不用我多说了吧?赶紧去解决,你赶紧跟徐刚说,我没他电话。”
正说着,康哥的电话打来了。徐刚接听:“康哥。”
康哥问:“你在上海呢?”
徐刚回答:“嗯。”
康哥安排:“你赶紧回广州,咱俩去趟海南,去见见老哥。老哥让我带你过去,说那个姓林的今晚能到。你动作快点。”
徐刚欲言又止:“康哥……”
康哥无奈:“你别再说别的了,徐刚。要是别人的事儿,你康哥肯定帮你搞定,肯定支持你、帮着你。但你这事儿都闹到老哥那儿去了,我咋解决啊?老哥都出面了,我能有啥办法?”
徐刚明白了:“我明白了,那我……”
康哥劝道:“你就认了吧。”
徐刚叹气:“哎。”说完挂断了电话。
加代看看徐刚,徐刚也看着加代。徐刚说:“代弟啊,我没啥意见,你别为难了。要是实在不行,我认栽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。康哥都表态了,我也不好说啥。”
这时,房间的门被敲响了。王瑞过去开门,洋洋进来了。徐刚扭头问:“你来干啥?”
洋洋说:“我来看看你,代叔。”
加代关心:“让我看看,大侄,还疼不疼啊?”
洋洋请求:“叔,要是方便的话,你劝劝我爸,让他别追究了,我真没啥事。”
徐刚服了:“代弟,我服了,这事儿就这么着吧。”
加代摆手:“你先别急着认,事情都到这份上了,给他装修,这不就等于服软嘛?我本不想再找人,但现在没办法,只能找了。”
老九惊讶:“还能找人解决啊?代弟,你找勇哥都没用,老哥都出面了,勇哥肯定不管了。”
加代神秘兮兮:“我还有绝招,你们信不?”
众人惊讶:“啊?”
徐刚愣住了,问:“能搞定谁啊?”
加代宣称:“能搞定那位老哥。”
众人怀疑:“搞定谁?”
加代再次强调:“能搞定那位老哥。”
加代自信:“勇哥搞不定的,我能找到人把这事儿解决了,你们信不信?”
徐刚不信:“你可别乱说。九哥,你知道是谁啊?”
九哥懵了:“我也一头雾水,不知道是谁。”
加代提议:“刚哥,你和康哥该去就去,我单独出去一趟,咱们晚上在海南会合,咋样?”
老九要去:“那我也去。”
加代阻拦:“你别去了,九哥。”
老九坚持:“我要去。”
加代解释:“你要是去了,到时候不好处理,就好像阳哥也掺和进来了,这不把阳哥也牵连进去了嘛?”
老九妥协:“那行,我不去了。”
加代安排:“文叔也别去,郑伟也留下,你就跟康哥去海南,其他人谁都别带。”
徐刚认同:“那肯定不能带别人啊。”
加代叮嘱:“我去给你找能解决这事儿的人,你别管我找谁,明白不?最关键的是,这事儿跟谁都不能说,听清楚了吗?”
众人回应:“听明白了。”
加代又说:“也别告诉康哥,对他也得保密,你们该咋做就咋做,见面该咋聊就咋聊,我随后就到。”
徐刚点头:“行。”说完,众人就散去了。
加代拉着王瑞,直接从上海买了票飞到沈阳,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奔葫芦岛去了。一到葫芦岛,加代赶紧打了个电话:“老叔,是我。”
“油子啊,上次那五千块给娃了没?”
“给了给了,早给了。”
“我可喜欢那孩子了,啥时候带来让我好好瞅瞅?”
“行嘞,肯定带。老叔,你在家不?”
“在家呢。”
“那我这就直接过去了哈。”
“你要来啊?那我去门口接你。”
“别别别,我打个车就到了。老叔,这次走得急,啥也没给你带。”
“你来就行了,今晚别走了啊。”
“见面再聊,老叔。”
没一会儿,加代就到了。老婶还是那么实在,一见加代就跟见自家孩子一样,问:“饿不饿?想吃啥,老婶给你做。”
老叔拉着加代在茶几边坐下,让老婶泡茶。加代这人会来事,给老叔泡上茶,两人一坐下就聊上了,半个多小时过去了,加代还没提此行的目的。老叔也不是一般人,瞅了瞅加代说:“你平时也不咋来,一来我就觉得你不是来玩的,有啥事就说吧。”
加代说:“老叔,我跟你就不拐弯抹角了,有啥说啥。”
“说吧,啥事儿?我听听。”
“我有个铁哥们儿,姓徐,他家孩子被一个姓林的老板给打了。”
“谁家的孩子?”
“就是朋友家的。”
“多大了?”
“十岁。”
“为啥打孩子啊?”
“那姓林的想强占我朋友妹妹的别墅。”
“这还了得?他想干啥?”
“孩子被打得挺惨,我朋友赶过去,我们也跟着去了。老叔,说实话,孩子被打得不轻。”
“你继续。”
“我们就去处理了一下。”
老叔问:“你们打了他?还是把他公司咋了?是这意思吧?”
“就是出口恶气。”
“你们的作风,我清楚。” “后来咋样了?”
“他去找了海南大哥。”
“哪个海南大哥?”
“就是那位海南大哥呗。”
“他咋样?挺牛吗?”
“牛得很嘞!”
“咋牛了?他跟你说啥了?”
“也没说啥特别的,就是跟姓林的那人熟,熟了就帮忙说了句话。”
“说啥了?”
“就让我们把这事儿给解决了。”
“这边打了孩子还想抢房子,打他不是应该的吗?他咋解决呀?”
“他就说让我们别太过分,两边差不多就算了,别把事儿闹大了,海南大哥人也挺好,我就想啊......”
“你找我是想让我跟你去一趟,还是有别的想法?”
“老叔,我实在不知道咋办了,可这边......”
“行了,我明白了,我就不亲自去了,我要是亲自去,那也太给他脸了,对吧?”老叔转头,“他老婶。”
“哎。”
“给我拿笔拿纸来。”
“好嘞。”
加代一听,问:“老叔,这是要干啥?”
“你稍等会儿。”
不一会儿,纸笔拿来了,老叔说:“你先坐着,我给你写几个字。你把这字带过去就行。”
加代一看,纸上写着:我大侄加代来找我,跟我讲了这事儿,我知道了。我会看着办。加代看完问:“老叔,拿这个去管用吗?”
“你拿去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加代心想,你有你的招,我也有我的计,就看谁的更管用。
“老叔摆摆手,说:“拿着去吧,办完了打个电话回来。”
“好嘞。”加代点点头,和王瑞就离开了老叔家。
康哥和徐刚已经到了。下了飞机,徐刚心里直打鼓,说:“康哥,这事儿你看......”
“别问我啊,我心里也没谱,你没联系加代吗?”
“我没联系。”
“那你问我有啥用,你联系他估摸着也没用,就算他勇哥出面,估计也悬。” “咱俩去给人道个歉,就这么简单。”
两人说着就到了老哥家门口,一进门就喊:“老哥!”
老林在一旁坐着,也跟着喊:“大哥!”
老哥抬头瞅瞅他俩,问:“来啦?徐刚吧?”
徐刚应了一声:“哎,老哥。”
康哥伸手一指徐刚:“站好喽。”
老哥瞅瞅康哥,说:“得啦,别训他了,都是自己人。小康啊,平时对我挺尊重的。说实话,要不是看在咱爸的面子上,我才懒得管你这档子事。别闹了,到此为止吧。老林跟我说了,咱俩也不熟,但这孩子挺上路子,知道我爱字画,还给我送了一幅。小康,你和徐刚合计合计,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,房子还给人家。你那装修的活儿也得给人干好,两边都别计较了。我跟你们说,谁再闹,我可就不乐意了。”
老林赶紧接话:“大哥都发话了,谁敢不听啊?”
康哥心里再不痛快,也不敢吱声,但实在忍不住了:“老哥,孩子还挨打了呢,这事儿……”
“你们不也动手了吗?这事儿就算啦,别揪着不放。要是一直这么斤斤计较,哪算得清啊?小康,你说说,你想咋解决?”
“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,你看……”
老林插话:“不想闹大,那之前咋解决的?”
老哥瞅瞅他俩:“你知道咋回事不?”
老林说:“他都跟我说了。”
“咋说的?”
“他让我拿两个亿,我哪拿得出来啊?凭啥让我掏这么多钱?”
“拉倒吧,那……”
正说着呢,门铃响了,徐刚一下来了精神。管家开门一看:“哎呀,老弟来了!”
“老哥在家不?”
“在呢。”
“那我进去了。”
老哥问:“谁来啦?”
“代弟来了。”
“快进来,进来!咋这时候来了?” 哎,大哥,嘿,这不是康哥嘛,刚哥也在啊,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林老板吧?
老林瞅瞅加代,问:“小伙子,你是哪路神仙啊?”
大哥摆摆手,笑着说:“这是我铁哥们儿,靠谱得很。来来来,你过来,这事儿你门儿清不?”
加代赶紧上前:“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,大哥,我怕您心里头憋屈。”
“憋屈啥?来来来,坐我旁边。最近忙啥呢?”
加代答道:“刚从葫芦岛溜达回来。”
“哟,跑那儿干啥去了?”
“具体的我就不细说了,大哥,我不想让其他人……”
“哦哦,懂你。那你去那儿……”
“买了点新鲜海鲜,陪他老人家喝了点小酒。他岁数大了,我得陪陪他。他还老念叨您呢。”
“念叨我?有啥话带给我?”
“我都记本子上了,大哥,您瞅瞅。”
老林伸着脖子想看,加代瞪了他一眼:“您稍微挪挪。”
大哥翻开本子,沉默不语。加代问:“听说林老板送了一幅画,啥画啊?”
大哥又翻开看了看,说:“画啊画的……”
徐刚和康哥一脸懵,这唱的哪出啊?大哥瞅瞅加代,问:“他身子骨还硬朗吧?”
“硬朗着呢,一直惦记着您,说等您有空了,跟您好好喝一顿。”
大哥说:“这事儿你摆平吧。”
“啥?”
“你们自己合计合计,好好聊聊。说真的,这事儿……康子。”
“哎,大哥。”
大哥接着说:“实话告诉你,这事儿我也知道得不全。你们好好沟通沟通。人家孩子小,你这事儿办得不太地道。赶紧去解决了,给我处理得漂漂亮亮的。记住了,处理不好,小康子饶不了你,我也饶不了你。赶紧走人,我这儿正忙呢。你们几个跟徐刚出去。加代,你留下,晚上陪我搓一顿。”
加代爽快答应:“行嘞,没问题。”
大哥摆摆手:“去吧,你去跟他处理,康子,你带他去。加代,晚上见啊。” “那个徐啥的,你们都先出去,代弟,你留下。”加代眨眨眼,康哥也瞅瞅代哥。等他们仨一走,门一关,大哥转过身,瞪着眼说:“你小子,是不是背后说我坏话了?”
“大哥,我哪敢啊?”
“那他咋知道的?”
“我去看老叔时,徐刚正好打电话来,聊着聊着就说漏了。”
“他就这么问了?”
“对啊,老叔那人您还不知道,就爱打听。他问起来,我能不说吗?一说,他就知道了。”
“他咋不给你大哥我打电话呢?”
“您不是说林先生送您画了嘛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老叔这人爱逗乐,他问啥画,我说山水。他说他也给您画一幅。拿起笔纸就开画,没打电话,直接送画了。大哥,那字可不是我写的。”
“我知道不是你,你要敢写,看我不收拾你!”
大哥拿起电话就打给老叔:“老哥,咋还惊动您了?”
“画看了没?”
“看了。”
老叔乐呵呵地问:“咋样?”
“好得不得了,谁也比不上,绝了!”
“行嘞,你打完电话我就懂了。啥时候来看我啊?”
“过几天就去,老哥。”挂了电话。
大哥瞅着加代:“你真没说?”
“真没有,大哥,我要说了,名字倒着写!”
“行,过几天咱去看他,我也想他了。”
加代今晚走不了了,陪着大哥喝酒。
他们出去后,康哥也没为难老林,毕竟大哥的面子得给。康哥心里明白,大哥肯定会过问。
最后,老林把别墅还了,还掏出五千万。徐刚也没再找茬。康哥见徐刚拿到钱了,走过去说:“林大哥。”
“哎。” 康哥继续说道:“你最不该的,就是找上门来,我没答应你,你却搬救兵来压我。这步棋,你走错了。从今天起,咱俩就当陌生人。我也不多啰嗦,不会威胁你,但你得记住,咱俩从今往后,各走各的路。你做生意,眼里只有钱。徐刚,那是我铁哥们儿。你打了他儿子,我没跟你计较。别的我不多说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今天跟你要五千万,真不算过分。徐刚,咱走。”
说完,康哥拉着徐刚就走了。老林觉得没脸再进大哥家门,心里嘀咕着加代到底用了啥招数,比自己送的画还好使,只好灰溜溜地回家了。加代在海南陪大哥待了一天,大哥去看老叔,还没带上加代。
这事儿后来传到了阳哥耳朵里,他在家笑得前仰后合,直说:“加代这小子,真够可以的。”
老林回到家,把小慧一顿臭骂。这事儿让他丢了面子,公司也亏了不少。最后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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